【丞昊】柠檬乌龙 上
#私设，别上升
#返程616生日贺文
#内含小破车。下 18:16 放出
「新人？」
范丞丞扶着沙发靠背坐下，发现了另一端挨着王琳凯坐在角落里的人。那人看着面相不大，说是个孩子恐怕也不为过，一双漂亮的眼睛在酒吧灯光映照下忽闪忽闪，倒显得像只误入狼群的鹿。
「小鬼带来的人。」蔡徐坤举起一个盛满酒的杯子递到范丞丞面前，「你今天迟到了。」
范丞丞干了一杯之后，继续盯着那孩子看，「未成年也带？」
「嗨，半路捡的小家伙。」说罢，王琳凯拍了拍身旁的人，「人到齐了，给他们介绍介绍你自己。」
「我……我叫黄明昊，也可以叫我Justin，而且我成年了。」黄明昊挺直了脊背，端正地坐起来，目光直直地和范丞丞交汇，似是在证明自己。
见他回看过来，范丞丞饶有兴趣地转了转左手食指上的戒指，举起酒杯示意黄明昊一起喝。黄明昊捧起杯子咽了口唾沫，他并没有接触过酒精类的东西，眼前淳黄的液体让他有些发怵，光是闻味道都觉得过于刺激。
犹豫了半晌，黄明昊还是一口气将酒干完了，滑过食道带来的是火辣辣痛觉，令他忽然觉得有些呛，于是便放下杯子剧烈咳起来。
「不是，你第一次喝酒吧，喝那么急干嘛？」王琳凯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赶紧抬手轻拍着他的背。
范丞丞笑了一下，转头和其他人开始商量事情，王琳凯见状停下动作钻了过去，不一会儿又坐了回来，「无趣，他们几个今晚又要惹事。」
「大晚上打架？」黄明昊咳了一会儿好多了，但是皮肤开始变得烧乎乎的，他夹了块冰扔进嘴里。
「果然是孩子，脑子里只有打架是坏事儿。」王琳凯伸着食指戳了戳黄明昊的脑袋，「怪不得捡到你的时候被打得都没形儿了。」
身为当事人的黄明昊没吭声，只是用白眼反驳着王琳凯的话语。他是个孤儿，可能由于自己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孤儿院了，所以他丝毫不记得被抛弃的原因，只知道从有记忆起就待在了那。院里孩子多，也杂，几个年龄稍长的总爱带头惹事儿，这个惹事也无非就是欺负欺负小姑娘，或者揪着看不顺眼的孩子打一顿，黄明昊也不幸沦为了要被揍的一方。遇到王琳凯那天他正好被强行拖拽着出了孤儿院，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等待着挨打，结果那群孩子还没动手王琳凯就出现了。
所以什么叫打得没形儿，太夸张了。只是几天没回去，黄明昊不知道那些大人究竟有没有找自己。
「这么给你说吧。」王琳凯见他沉默，摊开手掌放在他身前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着数，「咱们哥几个除了聚一起喝个酒，还有你说的打架，接着还有……嗯……烧杀抢掠？」
见黄明昊吓得瞪大了双眼，王琳凯将头偏到一边忍笑好一会，肩膀都在颤抖。
「怎么可能，他说着玩儿的。」朱正廷离得近，听到了王琳凯的话，连忙出声，「好歹也是你自己带来的人，给点好印象行吗？」
「好好好……」王琳凯平复了一下心情，见大家都起身准备离开了，赶紧拉起黄明昊跟上队伍，「走，带你找找乐子。」
一行人走出酒吧后都挨个钻进了林彦俊的越野，到王琳凯他们这就遇到了难题，车只能坐五个人，他俩其中一个铁定是上不了车的。
「要不咱挤挤？」王琳凯大量了一下后座的空位，「Justin和我都挺瘦的，能挤下。」
「别。」林彦俊烦躁地按下车喇叭鸣了一声笛，「我的宝贝车暂时还不接受新鲜血液，让他去找Adam。」
「你觉得我就接受了？」正巧范丞丞骑着机车停在了越野前，冷冷的撇了一眼站在王琳凯身边紧张地捏着手指的黄明昊。
王琳凯来回扫了一眼两人，拖着黄明昊就走到了范丞丞旁边，强行将前者扶上了车，还不忘捶了下后者的肩膀，「算兄弟拜托你了。」
范丞丞没在说话，王琳凯权当他默认了，便回身坐进了林彦俊的车里。
「自己坐稳，掉下车我不负责。」
「嗯……」
车很快就发动起步了，风在黄明昊耳旁呼啸着，刮得他双颊生疼，想抬手搓挡一下的时候，一个急转弯吓得他抓紧了范丞丞的衣角。一景一物迅速地倒退着，他无暇顾及，只是死死地盯着范丞丞的后脑勺，思绪随风飘得老远。
少年人对于拥有自己的机车都是无尽渴望的，黄明昊也不例外，当真正坐上后飚速的瞬间，他只想将这份情感扎扎实实的吼出来。可他也只能想想，因为眼前这个人似乎瞧不上他。也是，他们的圈子牢固如此，怎可能让外人轻易地插入，自己也不过是靠着王琳凯走了个后门罢了。
「到了，下车。」范丞丞收脚落地，动作行云流水，使得黄明昊心底的羡慕更加深了几分。
见黄明昊毫无反应，范丞丞用手撑着车座，凑到那孩子脸前不耐地吹了口气，「怎么，想让我像小鬼一样扶着你？」
「没有没有。」略带危险的气息让黄明昊瞬间清醒回神，他急忙翻跳下车小跑到了王琳凯身边，然而眼前花花绿绿的灯牌晃花了他的眼，「我们这是……换个酒吧继续喝？」
「不是喔。」陈立农走过来微微弯下腰靠近黄明昊，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抽烟的林彦俊，在他耳旁压低声音继续说，「这家店老板惹了Evan，所以我们来砸场子。」
「你等会保护好自己。」王琳凯也转过来看着黄明昊，「我们估计顾不到你。」
一支烟抽尽，林彦俊率先推开了门走进酒吧，嘈杂的音乐顿时涌出来，震得黄明昊站不住脚。行吧，这家酒吧从音乐上就输给了上一家，该砸。
他走在王琳凯和陈立农中间，还没上前就听到一阵碎裂声，然后是人群的惊呼逃窜。他已经被推到了一边的卡座，起身时发现他们全部都在吧台的位置围着一个额头流血的人。
那个老板似乎有预料，没过多久另一批人也进入了酒吧，黄明昊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硝烟四起的战场，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。有两个家伙直直奔着王琳凯冲过去，黄明昊双手紧张得出了汗，心高高吊着，在王琳凯几下重击打倒别人之后才放下来。
林彦俊自始至终盯着老板下手，范丞丞、王琳凯、蔡徐坤奋斗在一线，陈立农和朱正廷则善后，黄明昊理了理自己在这个圈子的定位，可能就是个凑热闹的吃瓜群众。在他走神之时，范丞丞一记回旋踢踹飞了一个不自量力的人，连卡座的石板桌面都被撞击碎裂。
音乐声还在继续着，鼓点节奏伴随着打斗声一下一下敲在黄明昊心上。一开始是害怕得心跳加剧，此时更多的是兴奋，他只想冲过去加入这场“派对”。
行动快于思想，当他跑到吧台边的时候王琳凯惊得差点没收住手一拳砸在椅背上，「Justin你过来干嘛？」
「我觉得太刺激啦，想加入你们。」黄明昊冲着王琳凯大喊回去。
范丞丞听到声音也回过头盯了他一眼，没来得及注意迎面而来的人，黄明昊犹豫了半秒，抓起一个酒瓶就砸了过去，见到人倒地后手才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。
「还行。」范丞丞拍了一下黄明昊的背，看到他的小动作之后对着林彦俊开口，「走了Evan，差不多了。」
直到和王琳凯一起被送回他的住处时，黄明昊都还是恍惚的。王琳凯揉了一把他的头发，开门之后把他按到沙发上坐着，同时打了个响指，「回神回神，发什么呆呢？」
「我……」黄明昊盯着自己的手掌，半天说不清一句话。
「只是砸了别人一下，人又没死，不是杀人，别那么害怕啊。」
「可这也是……我第一次打人啊。」
「你鬼哥我第一次揍人的时候不知道多兴奋。」
「鬼哥。」黄明昊深呼吸了几下，握拳将手放在膝盖上，「你们几个怎么认识的？」
「我们？那说来可就话长了。」
他们六个人是同一所大学的，也是同一个涂鸦社的。刚开始他们就是涂涂绘绘学校的井盖，那也是他们最单纯的时候，觉得有意思就做了。到后来他们不满足于此，想让更多人了解看到涂鸦，便开始在各栋教学楼或者宿舍楼的外墙内墙开始喷绘各自的作品，却被学校下发了处分，一气之下砸了办公室，结果是通通被开除学籍。
没有了学生身份的束缚，几人更是胆大妄为，只要置了气就一定会发泄回去。王琳凯还告诉黄明昊，今天的砸酒吧只是他们干过的事其中冰山一角，不过他们还是有原则，不会搞出人命。
「诶，你知道飙车吧？」
黄明昊点了点头。
「Adam他经常会去参加一些比赛，次次飙第一，不过都是非法的。」
黄明昊闻言看向天花板，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片段，「那肯定很酷！」
「那是，可风光了，得了第一又赢金钱又赢美人，要是我有车，我也参加。」王琳凯活动了一下脖子准备往房间走去，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回头，「明天晚上好像又有一场，咱们去看看。」
黄明昊他们赶到现场时，范丞丞已经出发了，蔡徐坤调侃地笑着，「小鬼，怎么来那么晚？要是Adam今天没赢酒可得你请啊。」
「去去去，就你话多。」
由于已经凌晨了，所选择的公路上并没有多余的车辆，显得格外的空旷，摩托的发动机轰鸣声也远远地穿过空气传回来。黄明昊透过空隙向远处望去，只看见几个闪烁的光点。
「回来了！」
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，人群霎时沸腾了起来，都在猜测是谁会拿今晚的第一，大部分押的是范丞丞，只有小部分人讨论着黄明昊并不知晓的名字。
范丞丞骑车冲过终点线漂移滑停在不远处，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。王琳凯他们纷纷走过去和范丞丞庆祝击掌之后，剩下的人才飙回来。
「老规矩。」范丞丞转了转戒指，朝第二名抬了抬下巴，「你的人今天得和我走了。」
「讨厌啦，人家不要。」第二名的小情人抓着他的手臂左右摇晃着，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范丞丞身上，惹得范丞丞轻蔑地撇过头。
第二名虽然不情愿，但规则就是规则，他只能遵守。于是范丞丞他们就带着那个女人一起去了酒吧，还顺带开了个包房。
朱正廷拽着陈立农和王琳凯的衣领，将他俩拽到了一个卡座，还用眼神示意黄明昊也跟上。「今晚Adam才是主角，我们这些配角就在这好好等着吧。」
「鬼哥。」黄明昊悄悄戳了戳王琳凯的腰，「范丞丞他干嘛去了？」
「还能干嘛，昨天不是给你说过了吗？」
“得了第一又赢金钱又赢美人”，黄明昊想起了这句话，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。
「对了，Justin不能喝酒欸是不是？」陈立农笑弯了眼，托着腮看向黄明昊，「要不然点透明冰岛给他喝看看好了。」
「透明冰岛？」
「这间酒吧的招牌喔，就是普通的柠檬乌龙茶啦。」
黄明昊举着杯子端详着所谓的招牌“透明冰岛”，液体是偏透明的，略微带了一些乌龙茶的褐，冰块错落地堆积在杯中，表面还躺着两片新鲜的柠檬。将信将疑地品了一小口，白兰地的烈气一下就在口腔中绽放，黄明昊一下就皱紧了眉头。咽下后不久，柠檬的酸爽余韵又会缓缓蔓延出来，还夹杂着一丝乌龙的甘甜。
见他露出痛苦的表情，陈立农更是止不住笑，害得王琳凯直接给了他一拳吐槽他腹黑。黄明昊对于他们的嘲笑有些不满，为了表现自己，一口气喝下了半杯，导致范丞丞回来后他已经整个缩在了沙发角落里。
「什么情况？」范丞丞偏了下头。
「这倒霉孩子被陈立农挖了个坑，点了个透明冰岛，结果逞能直接灌了大半杯，喏，就成这样了。」
黄明昊顶着红扑扑的脸，长长的睫毛耷拉着，时不时轻轻颤一下。大抵是有些酒精过敏，露在袖子外的肘关节也变得粉粉的。小孩抱着膝盖乖巧地睡着，只剩头顶翘起的一根呆毛诉说着最后的倔强。
范丞丞无意识地勾起嘴角，摆弄着戒指拨转了一圈。朱正廷看到了他的表情，凑到陈立农和王琳凯身边压低声音说，「我看到Adam笑了，看来他今天玩得有些嗨。」
「我怎么感觉他是对着Justin笑的？Adam可……」陈立农疑惑地挑了下眉。
「别乱说。」王琳凯打断他，「他能对Justin笑什么，我觉得他不嫌弃已经很好了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别可是了，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。」
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大早上了，黄明昊因为第一次醉酒被喊醒后整个人依旧是迷迷糊糊的，林彦俊开玩笑说他现在被拖去卖掉可能都什么也不知道。碍于害怕他吐在车里，虽然林彦俊对黄明昊有些接纳了但还是不放心把他放上爱车。
「我载他吧。」范丞丞捞起许久没用过的头盔套在了靠着小鬼的黄明昊头上，然后拉着他走到了自己的机车旁边，「去我家没问题吧，小鬼？」
「你不嫌麻烦就带吧。」王琳凯有些困了，打着哈欠朝范丞丞摆了摆手。
说到做到，范丞丞直接把黄明昊带回了自己家。没醒神的黄明昊以为他是王琳凯，直接亲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，「鬼哥，我难受。」
「你对小鬼都这么直接？」范丞丞顺势揽住了他的腰，另一只手输着密码开门。
「嗯？」黄明昊迷茫的眨了眨眼，「不是鬼哥你说的当亲兄弟吗，这样……不行吗？」
「……行。」
被范丞丞放倒在床上之后，黄明昊直接把上衣撩了起来一些，还挠了挠肚皮，「鬼哥，该开空调了，有点热。」
盯着他赤裸的肌肤，范丞丞觉得应该热的是他，喉咙也变得有些发干。正准备离开房间，却被拽住了袖口。
「今晚还能见到范丞丞他们吗？」
「为什么想见他们？」
「嗯……范丞丞挺酷的，其他人也挺酷的，我也想……快点变酷。」可能是又困了，黄明昊强行挤出来的嗓音带这些软糯，透过范丞丞的耳膜刺激着他的大脑。
「我来教你怎么变酷吧，呵。」
一辆破单车，慎入。
范丞丞将人搂在怀里，满意地看着他身上自己盖下的印章，又埋首吻上黄明昊的后颈，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戒指。
「我们这样……是算炮友吗？」黄明昊懒懒地靠在范丞丞身上，发觉自己此刻连开口都费劲。
「……嗯。」沉默了许久，范丞丞才应声，「不过你要记住，你是属于我的。」
黄明昊在范丞丞家睡到了晚上，才被送回王琳凯家。接过人的时候，王琳凯笑问着范丞丞说黄明昊是不是特烦人，结果被范丞丞淡淡地瞄了一眼，一瞬间只觉得脊背发凉，没有理由的，就是整个气场似乎都冰冻着。
「鬼哥，我饿了。」
黄明昊双手缠上王琳凯的胳膊，却被范丞丞拽着衣领拉了回去，「你最好把我说的话记清楚。」然后就松开他转身离开了。
「你没受欺负吧？」王琳凯担心地看着黄明昊。
「没有啊。」黄明昊心虚地挠了挠头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，「有没有吃的啊？」
「有啊。」王琳凯一边打开冰箱一边说，「没受欺负就好，Adam刚才那样子吓死我了，他是不是又和谁结仇了？」
「不清楚……」
暂时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好了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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